【萬百安】如好好聊包養心得色:中國哲學中的知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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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好好色:中國哲學中的知與行

作者:萬百安 著 ;吳萬偉  陳進花譯

來源:《國際儒學》2021年第4期

摘    要:“好好色”并不是指我們喜歡某種美麗顏色,也不是指我們喜愛某種美貌,而是指對佳麗的性欲看。“如好好色”與“如惡惡臭”的比方的實質性內容是我們對善的愛和對惡的恨應該在認知和感情上同時存在。對于《年夜學》“如好好色”和“如惡惡臭”這一比方,朱熹解釋為對我們每個人都尋求的最終目標的描寫。王陽明則認為這一比方描寫的并不是經過多年的盡力后品德知識與品德動機完整結合為一體的修身目標,而是描寫了真正的品德知識自始便是的模樣。用東方倫理學的術語來說,王陽明是“動機內在論者”,主張知善在本質上就意味著有動機往尋求善。

 

作者簡介:萬百安,(Bryan Van Norden),武漢年夜學哲學院(武漢430072),瓦薩學院(紐約12604);吳萬偉,武漢科技年夜學外語學院(武漢430081);陳進花,武漢科技年夜學外語學院(武漢430081);

《年夜學》中強調的重要美德包養價格ptt之一是誠。它用了很是有名且飽受爭議的比方來解釋誠是什么: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慊。(《年夜學》)

 

這個段落值得東方哲學家深刻探討。起首,“誠其意”在什么意義上是“自慊”,即防止“自欺”?“誠”的標準英譯文是“sincerity”,這是包養dcard很有事理的翻譯。在英語中,“sincere”用來描述人說到做到,不矯揉做作和裝腔作勢。這些都是儒家“誠”概念所包括的意思。可是在英語中,即便一個人粗野甚至殘暴,只需他們真實而不掩包養網車馬費蓋本相,我們依然能用“sincere”來描寫他。但是對儒家來包養意思說,一個人只要在性情上彰顯仁、義、禮、智才可以被視為誠。現在,讓我們了解一下狀況為什么儒家認為缺少“誠”就是一種自欺。缺少仁、義、禮、智意味著沒能知曉本身作為人而具有的天性。可是,只要在我們自發選擇疏忽德之真個展現時,這種掉敗才是能夠的。換句話說,不誠就是對真實的自我欺騙。當我們以這種方法欺騙本身時,我們就如引文所說發生了“自欺”(即自我沖突),因為我們的品德天性與無私欲看之間出現了張力。

 

其次,應該若何懂得“如惡惡臭,如好好色”?這句話的意思是有誠德之人厭惡壞事就像厭惡難聞的氣味一樣,而喜愛功德就像喜愛漂亮的情形一樣。對難聞氣味的厭惡具有一種獨特之處,即結合了認知與動機。認識到一種氣味令人惡心就是對它覺得厭惡。假如我聞聞牛奶,發現它已經餿了,我不用試圖激起不往喝它的動機(包養網比較而天然地不往喝它)。類似的事理,我對壞事的厭惡也是一種認知與動機的結合體。假如我認識到某事是壞事,我就應該發自內心腸、自發地厭惡它。就像我無需強迫本身不往喝餿了的牛奶一樣,我也無需強迫本身不做壞事。

 

“如好好色”也是同理,可是依然需求進一個步驟解釋。在這里,我們將“色”翻譯成“sight”:“like loving a lovely sight。”(1)“色”這個字,在現代漢語里可以表現顏色。是以,有名譯者陳榮捷(Wing-tsit Chan)將這句話翻譯成“loving a beautiful color”(喜愛漂亮的顏色)。(2)可是,這種譯包養網心得法將喜愛功德和厭惡壞事的隱喻處理得很不對稱。厭惡惡臭是發自內心的強烈反應,而愛好漂亮的顏色雖然是高興的反應,但顯得有些不冷不熱,譬如說:“哇,你把洗澡間刷成了可愛的藍色。”維多利亞時代的傳教士理雅各(James Legge)的譯文多年來一向是標準譯文,他的翻譯是“love what is beautiful”(愛美的東西)。(3)比來,江憶恩(Ian Johnston)和王平的出色翻譯是“loving a beautiful sight”(愛好漂亮的氣象)。(4)這些翻譯展現出更周全的抽像,因為我們被漂亮的東西吸引凡是要比我們對漂亮顏色的喜愛更強烈些。不過,我認為一切這些翻譯都遺漏了一個主要的信息。

 

在現代漢語中,色可以表現顏色(如《論語·鄉黨》“色惡,不食。臭惡,不食”)或許表面(如《論語·學而》“巧舌令色,鮮矣仁”;《為政》“子曰‘色難。有事,門生服其勞’”)。可是,它更常見的含義是性欲看或引發性欲看的美色。孔子曾經埋怨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論語·子罕》)朱熹的注釋明確地將這句話與《年夜學》聯系起來:“好好色,惡惡臭,誠也。好德如好色,斯誠好德矣,然平易近鮮能之。”(5)是以,“好好色”并不是指我們喜歡某種顏色,也不是指我們喜愛某種美貌,而是指對佳麗的性欲看。

 

《年夜學》告訴我們,我們厭惡壞事應該像“惡惡臭”一樣,喜愛功德應該像“好好色”一樣。也就是說,我們厭惡壞事就像厭惡難聞的氣味,喜愛功德就像看到佳麗產素性欲看。這個比方的實質性內容是我們對惡的恨和對善的愛應該在認知和動機上同時存在。在認識到氣味難聞時,我們無需做出厭惡它的決定,或許強迫本身用厭惡的態度對待它。認識到氣味難聞(認知)就是對它覺得厭惡(動機)。同樣,當我們認識到某件事是惡的(認知),就應該發自內心腸、自發地覺得厭惡(動機)。這個比方說明了認知和動機的劃一主要性。發現或人很性感就是在性欲看上遭到此人的吸引。同樣,當我們認識到某件事是善的(認知),就應該遭到它的吸引(動機),最基礎無需意志上的任何氣力。

 

宋明理學家年夜體上會贊同我關于“如好好色”和“如惡惡臭”的主張,無論是對《年夜學》的解釋還是對人類品德心思學的描寫。可是,他們在一個細節上存在關鍵的不合。程頤(1033—1107)做出的如下辨析體現了這種不合的含混性:

 

真知與常知異。常見一田夫,曾被虎傷,有人說虎傷人,眾莫不驚,獨田夫色動異于眾。若虎能傷人,雖三尺孺子莫不知之,然未嘗真知。真知須如田夫乃是,故人知不善而猶為不善,是亦未嘗真知,若真知,決不為矣。(6)

 

被虎咬傷的農夫的恐懼是《年夜學》之外的一個例子,體現了《年夜學》頂用“如好好色”和“如惡惡臭”提醒的那種發自內心的認知和動機的結合。現在,程頤描寫這是“真知”,暗示沒有被山君傷過的人并不真的了解山君有多么危險。不過,程頤并沒有像我們預料的那樣對比“真知”與“假知”(或“所謂的知識”)。相反,他對比了真知與常知。這說明,其別人的確了解山君危險,只不過不如被山君咬傷的農夫的認知那樣深入。那么,我們畢竟應該若何正確懂得品德知識與動機之間的關系呢?我們能說那些沒有動機做正確行為的人最基礎就沒有品德知識嗎?還是應該說,他們或許有某種知識,但并非幻想意義上的那種真知呢?這成為宋明理學中最最基礎的爭議點之一。朱熹認為意志軟弱是能夠的,王陽明則認為知而不可不是真知。在朱熹看來,我們能夠通過區分知的深淺,來設想意志軟弱何故能夠。

 

方其知之而行未及之,則知尚淺。既親歷其域,則知之益明,非前日之意味。(7)

 

我們需求準確地描寫淺知中究竟缺掉了什么。朱熹認為,淺知和深知的差別在于人們對那個知能否耐久關注:

 

蓋心體之明有所未盡,則其所發必有不克不及實用其力,而茍焉以自欺者。然或已明而不謹乎此,則其所明又非已有,而無以為進德之基。(8)

 

請考慮如下類比。假設我今天往看牙醫想做根管治療,我擔心能夠很疼,這種擔憂讓我一成天都過得很是蹩腳。我決定忘失落根管治療,將留意力集中正在閱讀的書、正在看的電影或伴侶之間的高興交談上。假設我勝利地轉移了本身的留意力,“我了解我今天要做根管治療”依然為真,但假如我不專注于那個知,我就不會覺得擔憂。我想我們都能看到這個例子的事包養網心得理。那么,我們為什么不克不及想象一個疏忽品德知識的類似案例呢?比喻說,我了解我應該給學生的論文評定成績,但我決定把留意力集中在我一向預計閱讀的書某人人都在談論的新電影上。難道我們不克不及這般描寫這樣的場景嗎:萬百安了解他應該做什么,但他眼下疏忽了它。我認為這是朱熹的意志軟弱主張的一個主要方面。

 

與這種對意志軟包養意思弱的解釋相分歧,朱熹在解讀《年夜學》時提出了品德修養的兩個階段:

 

言欲自修者知為善以往其惡,則當實用其力,而制止其自欺。使其惡惡則如惡惡臭,好善則如好好色,皆務決往。(9)

 

換句話說,我們起首必須獲得善惡的知識,然后必須通過不斷地關注它而讓這種知識在動機上產生預期後果。修身初學者會發現這種專注請求持續不斷的盡力,一旦松懶惰惰,他將屈從于意志的軟弱。可是,通過堅定不移地持續修身,他終將逐漸變成正人,他對品德知識的關注就成為自發的、堅固的。是以,朱熹將《年夜學》“如好好色”和“如惡惡臭”的比方,懂得為對我們每個人都尋求的最終目標的描寫。

 

對朱熹最深入的批評來自王陽明。王陽明以提出“知行合一”的主張而聞名于世,否認意志軟弱的能夠性是其經典的題中之義。(10)王陽明說:

 

未有知而不可者,知而不可,只是未知……故《年夜學》指個真知行與人看,說“如好好色”“如惡惡臭”。見好色屬知,好好色屬行。只見那好色時,已自好了,不是見了后,又立個心往好。(11)

 

他的一個學生詢問知行合一若何能夠:“現在人盡有知得父當孝,兄當弟者,卻不克不及孝,不克不及弟,即是知與行清楚是兩件。”王陽明用三個論證作為答覆。起首,王陽明認為品德知識與品德動機有內在聯系,知識與動機之間的聯系就像“如好好色”“如惡惡臭”:

 

聞惡臭屬知,惡惡臭屬行。只聞那惡臭時,已自惡了,不是聞了后,別立個心往惡。如鼻塞人雖見惡臭在前,鼻中不曾聞得,便亦不甚惡,亦只是不曾知臭。就如稱或人知孝,或人知弟,必是其人已曾行孝行弟,方可稱他知孝知弟。(12)

 

對王陽明來說,《年夜學》中的這一比方說的并不是品德知識與動機經過多年的盡力后完整結合為一體的修身目標;相反,它描寫了真正的品德知識自始便是的模樣。用東方倫理學的術語說,王陽明是“動機內在論者”(motivational internalist),堅持認為知善在本質上就是有動機往尋求善。(13)可是,即便我們贊同王陽明的觀點,即在某種水平上品德知識與動機聯系在一路,這也并不克不及發布王陽明的“知行合一”結論。一個能夠的反對意見是,王陽明的例子至少顯見知道善惡請求人們擁有某種水平的適當動機。即使我們承認王陽明的例子有其實際意義,但擁有內在動機卻不產生行動依然是有能夠的。比喻說,承認或人性感誘人未必總是產生與其約會的結果。

 

王陽包養金額明關于“知行合一”的第二個論證是,僅僅口頭上贊同并不料味著具有真正的品德知識:

 

不成只是曉包養金額得說些孝弟的話,便可稱為知孝弟。又如知痛,必已自痛了,方知痛;包養ptt知冷,必已自冷了;知饑,必已自饑了。知行若何分得開?(14)

 

他認為,你或許了包養感情解良多有關痛苦悲傷、饑餓、嚴寒、仁慈的知識,但除非有適當的親身經歷,否則你并不真正了解痛苦悲傷、饑餓、嚴寒、仁慈。我們或許可以反駁說,王陽明的例子至少顯示,或人必須在人生的某個時間點上擁有善惡的親身經歷,這樣才幹了解善惡意味著什么,但這并不克不及得出他所說的結論。因為即便我本身現在未必想吃東西,可是只需我在過往某個時候經歷過饑餓,我就了解當你說“我餓了”時要表達的意思。同樣,即便此時的我并沒有不往抄襲的動機,可是只需在人生的某個時刻有過認識到抄襲不對的經歷,我就了解“抄襲不對”。

 

王陽明的學生接著提出反對意見說,我們談包養app論的知行是分開的。這種話語區分之所以寶貴,是因為它反應了品德修身存在兩個獨立的方面。王陽明承認在語言上區分知和行對于實用目標而言很有效:

 

前人所以既說一個知,又說一個行者,只為世間有一種人,懵懵懂懂的肆意往做,全不解思想省檢,也只是個冥行妄作,所以必說個知,剛剛行得是。又有一種人,茫茫蕩蕩,懸空往思考,全不願著實躬行,也只是個揣摸影響,所以必說一個行,剛剛知得真。此是前人不得已,補偏救弊的說話。(15)

 

可是,王陽明認為從語言上區分知與行,與承認它們是統一活動的兩個組成部門并不牴觸:

 

某嘗說知是行的主張,行是知的工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若會得時,只說一個知,已自有行在;只說一個行,已自有知在。(16)

 

若借用亞里士多德的例子,我們可以說,知行就像一條弧形曲線的凹面和凸面,在語言上分得開,但在本質上分不開。回顧王陽明的論證,我們能夠看到為什么我的老師,已經過世的有名漢學家、斯坦福年夜學講座傳授倪德衛(David S.Nivison)這般評論:“有時候,王陽明的某些文章幾乎可以成為像《剖析》(Analysis)之類當代哲學雜志中的簡短注釋。”(17)但主要的是,我們要承認王陽明的目標并不純粹是理論探討,他關心的是防止出現一種特別危險的現象:

 

古人卻就將知行分作兩件往做,以為必先知了,然后能行。我現在且往講習討論做知的工夫,待知得真了包養網dcard,方往做行的工夫,故遂終身不可,亦遂終身不知。此不是小病痛,其來已非一日矣。某今說個知行合一,恰是對病的藥。(18)

 

王陽明的上述批評針對的是朱熹的追隨者,可是此中的要點對當今社會頗有興趣義。加州年夜學河濱分校哲學系傳授埃里克·施維茨格貝爾(Eric Schwitzgebel)做了實證研討,專門探討學習和講授倫理學與實際的品德行為之間的關系。他承認這個數據無限,可是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發現倫理學理論學習與合適品德的行為之間有任何正相關關系。(19)王陽明台灣包養網能夠認為這證明了他的觀點:倫理學的抽象的、理論性的學習并不會讓你成為品德高貴的大好人。可是,王陽明能夠也不會否認,東方倫理學的缺乏之處不在于它試圖讓人們變成大好人,而在于它沒有嘗試正確的方法。假如我們有興趣讓倫理學和政治哲學課程產生嚴重的影響,就無妨了解一下狀況二程、朱熹、王陽明與其他儒者在這包養價格ptt些話題上的主張。

注釋
 
1 Great Learning,Commentary 6,cited in Justin Tiwald and Bryan W.Van Norden,eds.,Readings in Later Chinese Philosophy,Indianapoli包養站長s:Hackett Publishing,2014,p.191.
 
2 Wing-tsit Chan,tran包養違法s.,A Source Book in Chinese Philosophy,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3,p.89.
 
3 James Legge,trans.,Confucian Analects,Great Learning,and Doctrine of the Mean,reprint,New York:Dover Publications,1971,p.366.
 
4 Ian Johnston and Wang Ping,eds.,Daxue&Zhongyong,Hong Kong: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Press,2012,pp.3,153.
 
5 Zhu Xi,Lunyu jizhu,Commentary on Analects 9.18,cited in Tiwald and Van Norden,p.191n44.
 
6 Cheng Yi,Er Chengji,r包養一個月eprint,Beijing:Zhonghua Shuju,2004,vol.1,16,cited in Tiwald and Van Norden,159.
 
7 Zhu Xi.Zhuzi yulei.Tiwald and Van Norden,Readings in Late包養管道r Chinese Philosophy,181.
 
8 Zhu Xi.Daxue zhangju.Cited in Tiwald and Van 包養留言板Norden,Readings in Later Chinese Philosophy,193.
 
9 Zhu Xi.Daxue zhangju.Cited i包養平台n Tiwald and Van Norden,Readings in Later Chinese Philosophy,193.
 
10 倪德衛(David S.Nivison)是第一個留意到意志軟弱問題作為中國哲學議題之意義的學者。參見“Weakness of Will in Ancient包養價格ptt Chinese Philosophy,”in David Nivison,The Way of Confucianism (Chicago:Open Court Press,1996),pp.79-90。
 
11 Wang Yangming,A Record for Practice (Chuan xi lu),§5,cited in Tiwald and Van Norden,267.
 
12 Wang Yangming,A Record for Practice,§5,cited in Tiwald and Van Norden,267.
 
13 東方論述內在論的經典作者之一是唐納德·戴維森,請參閱Donald Davidson,“How is Weakness of the Will Possible?”in idem,Essays on Actions and Ev包養網站ents,2nd ed.,New York:Clarendon Press,2001,pp.21-42.風趣的是,戴維森在該文集的致謝中感謝了中國哲學的有名學者倪德衛(ibid.,p.xv)。
 
14 Wang Yangming,A Record for Practice,§5,cited in Tiwald and Van Norden,2包養心得67.
 
15 Wang Yangming,A Record for Practice,§5,cited in Justin Tiwald and Van Norden,268.
 
16 Wang Yangming,A Record for Practice,§5,ci長期包養ted in Tiwald and Van Norden包養故事,268.Glosses in original translation.
 
17 David Nivison,“The Philosophy of Wang Yangming,”in David Nivison,The Ways of Confucianism,p.218.
 
18  Wang Yangming,A Record for Practice,§5,cit包養留言板ed in Tiwald and Van Norden,268.
 
19 Eric Schwitzgebel,“The Moral Behavior of Ethicists and the Role of the Philosopher,”in H.Rusch,M.Uhl,and C.Luetge,eds,Experimental Ethics,Palgrave,2014,pp.59-64;Eric Schwitzgebel,“Do Ethicists Steal More Books?”Philosophical Psychology,22,2009,pp.711-725;Eric Schwitzgebel,“Are Ethicists Any More Likely to Pay Their Registration Fees at Professional Meetings?”Economics&Philosophy,29,2013,pp.371-380;Eric Schwitzgebel and Joshua 包養俱樂部Rust,“The Moral Behavior of Ethics Professors:Relationships Among Self-Reported長期包養 Behavior,Expressed Normative Attitude,and Directly Observed Behavior,”Philosophical Psychology,27,2014,pp.293-327;Eric Schwitzgebel and Joshua Rust,“Do Ethicists and Political Philosophers Vote More Often Than Other Professors?”Review of Philosophy and Psychology,1,2010,pp.189-199;Eric Schwitzgebel and Joshua Rust,“The Self-Reported Moral Behavior of Ethics Professors,”Philosophical Psychology 27,2014,pp.293-327;Eric Schwitzgebel and Joshua Rust,“Ethicistsand Non-EthicistsResponsiveness to Student Emails:Relationships among Expressed Normative Attitude,Self-Described Behavior,and Experimentally O包養一個月價錢bserved Behavior,”Metaphilosophy,44,2013,pp.350-371;Eric Schwitzgebel,Joshua Rust,Linus Huang,Alan Moore,and Justin Coates,“EthicistsCourtesy at Philosophy Conferences,”Philosophical Psychology,35,2012,pp.33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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